花爷你真甜1⃣
花无谢x连城璧
淡定温柔攻x偏执强痞受
短篇,甜文,互宠
“犯下如此大的过错,便该受此惩罚。自古天道昭昭,因果循环。”
“下辈子做个好人吧。”
“城壁。”
少女一脸痛苦的望着那个男人,紧抿的嘴角却透露出一丝倔强。
跪在地上的男人似乎还在迷茫中,他死死的盯着那少女,像是想要在少女脸上看出些什么,他瞪大的眼睛装满了不可置信,悲伤似乎化为实质。
那么委屈。
那么难过。
花无谢总觉得他已经哭出声来。
跪在地上的男人终于像是释怀了什么,明明是个将死之人,明明连声音都发不出来,满身狼狈也挡不住那阵笑意。
染上灰烬和残血的脸笑得眉眼弯弯,让人莫名觉得有几分洒脱。
可是这个人,马上就要不复存在。
花无谢心里有些发紧。
这感觉自他出生以来便从未有过,眉梢在不经意间轻微拢起,他拽紧了手里的纸扇。
花满天约摸是注意到了他不太对劲的状态,悠悠的看过来。
“大义灭亲之举,若无其它因由,这少女是个好的。”花满天是个非常合格的大哥,至少对于花无谢来说,他从来都能够第一时间发现自己弟弟的不对劲。
他以为花无谢的失态是因为那少女的做法,而事实上,花无谢在意的却是那个如今已经身首异处的男人。
花无谢点点头,示意明白。
温热的鲜血渗进土地,染的一片红,在夕阳的照射下,映得格外艳丽。
“走吧。”花满天经过花无谢的时候,见他不曾动,便出声提醒。
花无谢转身跟上,不再去看那躺在地上的尸体。
盛极一时,大恶不道的魔头又如何?还不是死了。
可笑的是,没死在与他同样强大的人手中,没死在各大门派的围剿中,却死在了自己放在心尖的少女手中。
谁都知道,那少女是他的宝贝,绑了那少女便相当于已经拿到了男人的命,谁都知道,但,也谁也动不了。
结果男人却是直接死在了少女的手里。
真真的可笑。
“你说是吗。”
“连城璧。”
在白惨惨的月光照射下,显得乱葬岗分外寂寥以及诡异,一身素衣的男人站在坑前轻喃,像是乱葬岗前的游魂。
花无谢也不知是抱着什么心思,竟在晚上偷偷溜了出来来这乱葬岗看这男人。
一个满身污垢的身体,恶心极了。
此刻这具身体浑身抽搐着,极速喘息着,甚至想要爬起来。
花无谢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溜出来看他,他亦不知道,为什么被乱箭射穿的尸体会出现这种异象,更不知道,他为什么回了府里拿了救自己命的起死回生丹药帮那人复活。
直到那人爬起来。
“连城璧?”花无谢开口叫他。
坐在尸堆上的男人似乎还没有回神,直勾勾的盯着前方,好一会,才见他的眼珠子一点一点的转向花无谢的方向,而后咧开嘴,露出白晃晃的牙齿,喊花无谢,“花爷。”
黑沉沉的眼睛看不出情绪,似乎闪着寒光的尖牙以及下巴还残留的血迹,让他看起来宛如地狱来的厉鬼,那么危险和不妙。
也许他的确从地狱转了一圈,然后又回来了。
“你为什么还没死?”
连城璧应当已经魂飞魄散,别说转世,从此以后,天地之间,都当再无此人。
听到花无谢的问题,他似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似的,乐得倒在那些肮脏的尸体上——虽然连城璧也同样肮脏。
花无谢不知道他在笑什么,他无法理解连城璧的想法,也许再过段时间能,但是至少不是现在。
连城璧扒了破败不堪满是污垢的衣服,光溜溜的,胸膛因为他的笑而上下起伏,红色的朱果和大片的肉体在月光的照射下有些夺人心弦。
于是花无谢跳进乱葬坑将他拉起来,把脱下的白外套往他身上裹去。
“祸害遗千年。还没杀了那白眼狼,我怎么死得瞑目?”
花无谢将他从乱葬坑抱出来的时候,连城璧才好似有心情回答了一般,只是包含在语言里的那股狠劲儿让人没由来的背后发凉。
“花爷,你为什么要帮我?”
连城璧清晰的感觉到抱着他的人脚下的步子顿了一下,而后才又恢复之前的节奏。
花无谢不知道。
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来。
他也不知道要带连城璧去哪。
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,自己想做什么,自己要做什么。
花无谢只觉得自己的脑中一片空白。
“花爷,你真干净。”连城璧似乎也知道等不到他的答案,也没打算等他回答,这么说着,连城璧伸出手抱紧了花无谢的脖子。
气息喷在花无谢的脖颈处,他觉得有些痒。
花无谢不知道他指的是哪方面。
但是他知道。
“连城璧,你很脏。”
不管是哪方面。
连城璧埋在他胸前低低的笑,眼睛亮晶晶的,并不反驳。
“二哥,你怎么捡了个——你怎么——” 花无谢轻轻的将男人放到床上,给他掖上被子,这才转身看向急得像热锅上蚂蚁似的三弟。
连城璧已经睡着了,精神不稳,这是自然的。
花无谢将食指放在嘴前,弯着眉眼温和的看着他,三弟急得不行,却还是禁了音。
三弟会大半夜来找他这是出乎意料的,不过他一向听话,倒也不会出什么事。
花无谢带着三弟出了门,也顺手带上了门,那本该因着精神不稳而熟睡的连城璧睁开了眼,淡漠的神情和清明的眼神无一不表现着刚才的“熟睡”只是作了个样子。
“二哥——”屋外三弟扯着花无谢的袖子,可怜兮兮的看他,声音透着一股子的委屈。
花无谢揉揉他的脑袋,“别告诉别人。”
“不!你不能……”不能和这么个人有接触。
三弟鼓着腮帮子,倔强的看着他。
“飞扬。”花无谢叫他,“好不好?”
三弟沉默了良久,最后气呼呼的转身走掉。
花无谢不知道为什么会把连城璧带回府里,但他一向顺义本心,冥冥之中似乎他就该如此。
本该熟睡的连城璧这才悠悠的闭上眼睛 “花爷,这是何意?”连城璧看着端到面前的药,又把视线投在男人身上。
“你需要疗伤。”昨日找到连城璧的时候,身上满是伤口,今日好些地方却已经结疤,说明连城璧这身体,是能长好的。
“我的伤药不能动,娘亲会问,但补身子的药却是无妨。”
连城璧一脸复杂的看他。
花无谢猜不到男人是怎么想的,他一向在人的感情方面迟钝,心里再怎么思索,也想不出个所以然。
这沉默的气氛并没有蔓延多久,连城璧看了他一阵便仰头喝下了那碗药。
“花爷。”将空碗递回来的时候,连城璧弯着嘴角抬眼看他,他的笑一向透着丝丝邪气,此刻眼睛里像是藏着钩子似的,勾得人心里一颤,花无谢脸只觉得心脏像是停了一下,皱着眉抬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处,刚才那一颤,似乎又只是错觉。
“苦。”连城璧嗤的笑出声来,然后懒洋洋的唤道。
花无谢眨了眨眼睛,恍然大悟。
难怪之前那么看他,原来是怕苦,想找他要糖,又觉得不好意思。
花无谢自以为懂了这大魔头的心思,觉得现在的连城璧在向他撒娇。
如同三弟花飞扬每次被罚后一般,想要朝他撒个娇,得个安抚。
凡间小孩喝了药,总会被父母安抚说,“宝贝儿,你真厉害。”
于是花无谢抬手揉了揉连城璧有些翘起的头发,轻声哄道,“连城璧,你真厉害。”
连城璧瞪大眼睛死死的看他,头一次,他有些看不透一个人,也不能说是看不透,只是从未想过自己有这么一天。
连城璧保持着面无表情的一张脸看着花无谢出了门,而后像是控制不住了似的嗤笑起来,最后乐得躺在床上,笑容狰狞的念叨着花无谢的名字,状若疯狂。
“花爷。”
“花爷啊~”
“花无谢——”
“花无谢花无谢花无谢花无谢花无谢……”
这情景让人看了便不舒服,也没人看的。
花无谢什么都不知道,他依旧像往常一样,该玩的玩,该看书的时候看书,该练字的时候练字,重复着一直重复的事。
只是该回房练字的时候,他再一次偷偷溜出了花府,拿了些银钱,买了只烧鸡和一些糖。
花无谢之前几次遇见连城璧,对方嘴里都吃着不同的食物。
除开昨日。
当看到连城璧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时,花无谢心中有些小小的郁闷,自己在对方心中是有多爱苛刻人?才能在自己拿出烧鸡给他的时候露出那副表情。
不过在看到连城璧吃着烧鸡一脸餍足,明显心情很好的样子,那点小郁闷又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半个时辰后,等连城璧再一次喝完药后,花无谢将准备好的糖块塞进男人嘴里,对方无比顺从,让花无谢不由的想,连城璧是否早已知道自己会喂他糖。
连城璧自然不知道。
不管花无谢喂的是什么,如今他并没有反抗的能力,那么就算花无谢喂的是毒药,他也会乖乖吃进嘴里再作打算。
然而却仅仅是一块糖。
嘴里的东西甜的发腻,是小孩子爱吃的味儿,连城璧瞄了花无谢一眼,‘嗑’一声清响,咬碎了那颗糖。
“花爷。”连城璧喊他,笑眯眯的眉眼却带着野兽的狡黠,“你真甜。”
花无谢弯起眉眼,心情很好,他只道,连城璧的意思是觉得他给的糖很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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